随着王若冲这声炸雷般的催促,众人才如梦初醒。
董先眼底泛起兴奋之色,身形转瞬间便跨出两步。
几个身强力壮的少年,亦是立刻会意,如离弦之箭冲上前。
此时的高尧辅,仍沉浸在疯狂的咒骂之中,好似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。
他拼命扭动身躯,四肢胡乱挥舞,试图挣脱这即将到来的束缚。
指甲在地上疯狂地抓挠,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。
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。
他的口中更是不断吐出污言秽语。
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,带着强烈的怨毒与不甘。
然而,董先于这几个少年岂是吃素的?
高尧辅虽拼尽全力挣扎,却始终无法挣脱他们的掌控。
直到绳索如毒蛇般将他捆得结结实实,每一寸肌肤都被勒得生疼,他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。
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。
只是,即便到了这般田地,眼中依旧闪烁着阴鸷的光芒。
那光芒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,随时准备择人而噬。
“殿下,殿下!”高俅看着转眼间,自己的儿子便被狼狈地捆绑在地,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,顿时心急如焚。
他急忙快步上前,对着赵桓连连作揖,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这是何意?”
“犬子究竟犯了何等大错,竟要遭此对待?”
“还望殿下明示啊!”
赵桓负手而立,目光冷峻地看向高俅,嘴角微微勾起,却不带一丝笑意。
那声音如寒夜中的冷风,直直地刺向高俅:“高殿帅,你当真不知高尧辅所犯何事?”
“还是故意装聋作哑,妄图蒙混过关?”
高俅心头猛地一颤,额角瞬间沁出细密冷汗,却仍强撑着镇定,拱手道:“殿下明鉴,下官着实不知这孽障犯下何等弥天大罪。”
“平日里下官虽对他管教不严,但绝不敢让他行悖逆之事,这其中定有误会啊!”
言罢,他目光急切地扫向被捆缚在地的高尧辅,似在无声地质问。
赵桓鼻腔中发出一声森冷嗤笑,眸中寒芒一闪,直直刺向高俅,声若寒潭冰棱相击,字字催命:“误会?高殿帅当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家里手!”
“今日,本王便让他死个明白!”
“你那宝贝儿子高尧辅,丧心病狂至极,竟敢将黑手伸向皇后身边之人!”
“他派人暗中绑架皇后侍女秀禾的至亲家人,以骨肉性命相要挟,逼迫那秀禾对皇后下毒手!”
“此等行径,与弑君谋逆何异?!”
“你且看看你那逆子方才的癫狂模样,口口声声咒骂秀禾,那副穷凶极恶、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嘴脸,哪里像是被冤枉之人?”
“分明是阴谋败露后的气急败坏、恼羞成怒!”
“证据?本王手中证据如山,桩桩件件皆能将你高家钉死在谋逆的耻辱柱上!”
“你高家自恃权势滔天,在汴京横行霸道多年,如今竟胆敢将毒手伸向中宫,妄图颠覆我皇家根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