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俅,尔身为朝廷官员,掌管禁军。”
“本应恪尽职守、保家卫国,却纵容亲眷犯下这等滔天大罪,你该当何罪?”
“你高家满门,享尽朝廷俸禄、皇恩浩荡,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!”
“竟还做出这等大逆不道、猪狗不如之事!”
“你还有何颜面在此狡辩,妄图以‘误会’二字蒙混过关?”
赵桓这一番言辞,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,声声震耳,句句诛心。
一时之间,高俅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双腿发软,险些瘫倒在地。
他万万没想到,高尧辅竟会做出如此疯狂且愚蠢的行径。
而这无疑是将高家往绝路上逼啊!
高俅脸色煞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,浸湿了衣领。
他嘴唇颤抖,几次张嘴想要辩解,却发现自己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“扑通!”
过了许久,他才一声跪倒在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与此同时,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道:“殿下,老臣罪该万死!是老臣教子无方,才酿成如此大祸。”
“老臣,恳求殿下,念在下官多年为朝廷效力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饶犬子一命!”
赵桓冷笑一声,目光紧紧盯着高俅,语气冰冷道:“高俅,你以为你那些所谓的功劳,就能抵消你高尧辅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吗?”
“皇后乃国母,中宫安稳关乎社稷兴衰。”
“他高尧辅竟胆敢对皇后下手,这便是藐视皇家威严,意图谋逆叛乱!”
“如此大罪,岂可因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免除?”
高俅如遭雷殛,浑身剧震,头颅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额角瞬间青紫一片,血迹缓缓渗出,他却浑然不觉。
只是声泪俱下地哭诉:“殿下,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,这逆子定是受奸人蛊惑,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糊涂事。”
“老臣愿散尽家财,充作军饷,将高家所有产业上缴国库,只求殿下能给犬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!”
赵桓负手而立,神色冷峻如霜,却是不为所动。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,声线冰冷,直直刺入高俅的心底:“高俅,你当真以为自己那些在禁军中暗藏的腌臜勾当,能瞒天过海、滴水不漏?莫要自欺欺人了!”
高俅闻言,身躯猛地一僵。
那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没了血色,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。
他惊恐地抬起头,双眼圆睁,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惶恐。
“殿……殿下,老臣……老臣实在不知殿下此言何意啊!”
而高俅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丝惶恐与哀求,“老臣在禁军之中,向来恪尽职守,一心只为朝廷、为官家分忧,绝对没做过什么腌臜勾当啊!”
赵桓的鼻腔中,不由得发出一声极重的冷哼。
他冷冷地瞥向高俅,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,“哼!到此刻,你竟然还在巧言令色、百般抵赖,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