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小节 曹王会兖州
兖州濮阳城,凛冽的寒冬尚未离去,冬雪刚停,大地银装素裹,一片洁白。王凡骑着青骢马,缓缓踏过结冰的护城河面。马蹄铁与冰面相互摩擦,溅出点点火星,在这寂静的冬日里格外醒目,惊起了栖息在麦穗护城符上的寒鸦。只见那符面的麦穗纹朝内弯曲,宛如粮囤的形状,这正是月前小顺带领屯田户精心刻制的“护城护粮”双用符。每一道穗尖都沾染着百姓虔诚供奉的麦浆,承载着他们对平安与丰收的殷切祈愿。这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仙术,而是十万民众用双手共同镌刻下的美好期盼,是他们对生活的坚守与希望。
幕府门前,典韦威风凛凛地矗立着,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铁塔。他双手将双戟猛地插入雪地之中,刹那间,神奇的一幕发生了,积雪竟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,自动融化出一条笔直的甬道。戟尖上的护刃符纹与清微观的麦穗纹暗暗契合,那正是赵风临上次留下的深刻刻痕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隐秘而又重要的过往。“观主请。”典韦粗声粗气地说道,这位虎背熊腰的猛将,甲胄内侧绣着小顺赠送的护心符。符角那歪扭的灶台纹,是伤兵营的弟兄们依照家乡的土灶模样精心绘制的,饱含着他们对家乡和亲人的深深眷恋。
议事厅内,气氛略显凝重。曹操正对着舆图,手持毛笔比划着,神情专注。案头上摆放着刚刚送来的邪麦标本,那黑穗上的血纹在护粮符散发的光芒下,发出滋滋的声响,仿佛在畏惧着什么。曹操抬起头,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,瞬间扫过王凡腰间佩戴的神农鼎残片。此时的神农鼎残片,已被巧妙伪装成东莱百姓用麦穗编成的护粮佩,丝毫看不出仙府的痕迹。“观主此来,是打算与孤谈仙术,还是谈粮术呢?”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从胸腔中直接发出,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。
王凡从容地解开外袍,露出内衬的护心符。符面上用兖州灵米浆绘制着灶台与麦穗的图案,边缘还留存着指纹般的浅痕,仿佛在记录着绘制者的用心。“明公治下的百姓,灶台上缺少的并非仙药,而是能够守护粮食的符。”王凡一边说着,一边取出用黄巾残布包裹的护粮阵图。布角绣着“护田”二字,这正是当年黄巾军的旧俗,承载着一段历史的记忆。“东莱郡的百姓都说,明公颁布的屯田令,让他们有了勇气将种子埋进土里。而咱们的符,便是要让这些种子能够躲避邪雾的侵害,茁壮成长为沉甸甸的麦穗。”王凡的话语坚定而诚恳,眼神中透露出对百姓的关切。
曹操伸出手指,轻轻划过阵图,敏锐地发现麦穗的走向竟然与兖州的水渠分布完全吻合。每个屯田点都清晰地标着“护苗”“护仓”“护马”三色符纹,墨线里还混着极为纤细的麦秸,仿佛是大自然与神秘符术的巧妙融合。“听闻贵观的符能让麦苗安然过冬,这可是仙术所致?”曹操疑惑地问道,目光紧紧盯着王凡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。王凡微微一笑,从袖中取出一根晒干的麦秸,秸秆上还缠着护苗符的残片。“这不过是百姓们把护苗咒刻在犁头之上,再将麦秸埋在麦苗根部,夜里还轮流派人守着田埂。就如同明公推行的‘唯才是举’,咱们的符,也是在百姓的骂声与哭声中不断磨砺出来的。”王凡的解释朴实而生动,让曹操对符术的来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。
这时,荀彧适时地呈上茶盏。茶汤清澈,里面竟浮着极淡的麦穗虚影,宛如一幅梦幻般的画卷。那是用护粮符水冲泡的灵米茶,散发着淡淡的麦香,仿佛将田野的气息带到了这议事厅中。“观主可知,袁绍已在冀州推行‘血麦祭’,竟用生魂来催熟麦子。”荀彧眉头微皱,语气中透露出担忧。王凡轻轻点头,他的指尖在桌面上缓缓划出护粮符的改良版。只见穗尖多了一道倒钩,形状酷似百姓赶狼时使用的荆棘,透着一股坚韧与防御的力量。“邪修催熟的麦子,根须缠绕着生魂,人吃了便会发狂。咱们的符,就在根须处绘制‘锁魂钩’。其实这就是东莱老猎户编织竹笼时所运用的巧妙法子,能让邪修的阴魂无法钻进麦田。”王凡详细地阐述着改良符术的原理,仿佛在展示一件精心打造的武器。
曹操听闻,忽然抽出佩剑。寒光一闪,映照出王凡平静而沉稳的脸庞。剑鞘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麦穗刻痕,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。“若孤要贵观的符,既能护粮,又能护伤、护战马,甚至守护城池,观主肯拿出几分诚意?”曹操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凡,眼神中既有期待,又有试探。王凡望向窗外,只见隐鳞军士卒正热情地帮助屯田户修补被邪雾熏黑的粮囤。他们腰间的符袋随着微风轻轻晃动,露出半截绣着“隐”字的麦穗纹,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某种使命。“明公想要的并非仅仅是符,而是要让百姓知晓,跟着明公,他们的粮囤有符守护,灶台有温暖的火焰,孩子们有香甜的麦饼可吃。”王凡一边说着,一边取出七枚刻着不同符纹的木牌。牌面上分别刻着耕牛、粮斗、药碾等与百姓生活和军队事务息息相关的图案。“这是‘耕战七符’,护粮符赐予屯田兵,护伤符交给军医,护马符配给骑兵。每一道符的穗尖朝向,都精准地对着百姓的村落,寓意着守护。”王凡有条不紊地介绍着,让曹操对这些符的用途有了清晰的认识。
就在此时,典韦突然急匆匆地闯入,手中拎着一个被符光灼伤的邪修尸体。尸体的袖口绣着半截云雷纹,然而在领口处却暗藏着邪修特有的血纹标记,显得格外诡异。“丞相,玄阴教的探子竟然混进了粮市!”典韦大声禀报道,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。王凡目光一扫,落在尸体指尖的邪符上。他发现穗尖朝右弯曲成催熟的形状,却在根部偷偷刻着云雷纹,显然是别有用心。“明公,这是企图借贵军旗号施展的邪术,就如同在麦囤里混入毒麦一般险恶。他们妄图让百姓对您的云雷旗心生怨恨。”王凡一边说着,一边指向尸体腰间的粮袋。“里面装的黑麦,遇水便会腐烂,而且还能引动血煞鼠,专门咬断护粮符的根须,其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。”王凡的分析让曹操的脸色愈发阴沉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。
曹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。戏志才见状,赶忙趁机呈上密报。竹简的边缘画着麦穗与骷髅头相互对抗的图案,生动地展现出当前局势的紧张。“袁绍的邪修已抵达东平国,竟借‘天公再临’之名蛊惑百姓,宣称曹操的屯田乃是‘夺粮术’。”戏志才的话语如同重锤,敲打着众人的心。王凡心中一动,他自然想起历史上黄巾余部曾带来的威胁,但故意微微皱眉,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。“当年张角的‘天公旗’,之所以能够蛊惑人心,靠的正是百姓饱受饥饿之苦。明公若能让屯田区的百姓都学会刻制护粮符,让每个粮囤都贴上百姓亲手刻的符,那么邪修所谓的‘天公’,便远远不如百姓手中的麦种来得实在。”王凡的话语如同明灯,为曹操指明了方向,让曹操陷入了沉思。
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,让曹操抚剑的手猛地顿住。随后,他忽然仰头大笑,声如滚雷,仿佛要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。“好一个‘麦种胜天公’!”曹操一边笑着,一边指向舆图上的泰山郡。那里清晰地标着黑山军的势力范围,如同一片乌云笼罩在兖州的上方。“孤要贵观在泰山设立三处护粮站,每站配备二十名隐鳞军。名义上是帮助百姓屯田,实则……”曹操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,仿佛能穿透地图,洞察一切。“实则替孤紧紧盯着黑山军的粮道,绝不能让他们的邪麦踏入兖州半步。”曹操的语气坚定而决绝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王凡心中明白,这才是曹操的真正目的——借助清微观的符术,在巩固粮道的同时,逐步瓦解敌对势力的根基。他从容地取出神农鼎残片,在舆图上精准地点出三个红点,恰好位于黑山军的必经之路上。每个红点旁,他都精心画着麦穗摆动的简笔图案。“每站都需配备‘麦浪预警符’,通过麦穗摆动的频率来传递讯息。明公的士卒只需记住,麦穗朝东摆动,意味着邪修从西边来袭;麦穗朝南下垂,则表明马队从北方而至。”王凡故意不用灵气催动,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道:“这不过是看麦尖辨别风向的农家土法子罢了。”王凡的巧妙安排,既满足了曹操的需求,又巧妙地隐藏了符术的真正奥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