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,苏烟一行人已抵达苍狼山脚下的小村庄。北境的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,吹得人脸颊生疼。村庄不大,几间低矮的茅屋错落分布,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,为这片银装素裹的天地添了几分生气。
“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,补充些物资。”慕容辰勒住马缰,目光扫过村庄。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,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。
长风和霄云翻身下马,动作利落地开始卸下行装。苏烟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,呵出一口白气:“这天可真冷啊,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。”
“北境向来如此。”慕容辰递给她一件厚实的斗篷,“还是多穿些,免得冻伤了。”
苏烟接过斗篷披上,感激地笑了笑:“多谢。”
一行人走进村庄,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。几个孩童躲在屋后探头探脑,眼中满是好奇。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迎上前来,拱手道:“几位客人远道而来,可是为了那冰魄草?”
慕容辰微微颔首:“正是。不知老丈可否指点一二?”
老者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最近来了不少外乡人,都是为了冰魄草。可那东西长在冰崖边上,旁边还有冰蛇守护,危险得很。几位还是三思而行啊。”
苏烟眨了眨眼,问道:“冰魄草真的那么神奇吗?”
老者点头:“传说冰魄草只在清晨开花,花期只有短短两个时辰。若能采摘到,可解百毒、治百病,只是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只是什么?”长风追问道。
“为了这冰魄草,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丢了性命,反正采摘之人,十有八九回不来。”老者神色凝重,“冰蛇剧毒无比,被咬中者顷刻毙命。再加上冰崖陡峭,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。”
苏烟与慕容辰对视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。她笑道:“多谢老丈提醒,我们会小心的。”
老者见劝不动,只好说道:“既如此,几位不妨先在村里歇息一晚,明日一早再上山。”
慕容辰摇头:“时间紧迫,我们今晚便出发。”
老者无奈,只好吩咐村民为他们准备些干粮和火把。临行前,他特意交给苏烟一个小布包:“姑娘,这是老夫珍藏的避寒药粉,涂抹在身上可抵御部分寒气。”
苏烟接过药粉,郑重道谢:“老丈的恩情,我们铭记于心。”
夜幕降临,风雪渐歇。四人踏着积雪,向苍狼山深处进发。月光洒在雪地上,映出一片银白。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脚下积雪被踩实的“咯吱”声。
“这地方安静得有些诡异。”长风低声说道,手按在剑柄上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霄云点头附和:“听说冰蛇常在夜间活动,大家小心。”
苏烟走在慕容辰身旁,忽然感觉脚下一滑,险些摔倒。慕容辰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她的手臂:“当心。”
苏烟站稳身子,冲他笑了笑:“多谢。”
慕容辰松开手,淡淡道:“山路湿滑,跟紧我。”
又行了一段路,前方出现一道陡峭的冰崖。崖壁上隐约可见几株晶莹剔透的植物,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,美得让人窒息。
“那就是冰魄草!”苏烟兴奋地指向崖壁。
慕容辰凝神观察片刻,沉声道:“冰蛇应该就在附近,大家分散开,小心行事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细微的“沙沙”声从雪地中传来。长风猛地拔出长剑,喝道:“小心脚下!”
一条通体雪白的冰蛇从雪中窜出,直扑长风面门。长风侧身避开,剑光一闪,将冰蛇斩为两段。然而,更多的冰蛇从四面八方涌来,吐着猩红的信子,眼中泛着寒光。
“背靠背,别让它们近身!”慕容辰下令道。
四人迅速围成一圈,各自应对袭来的冰蛇。苏烟手中银针飞舞,精准地刺入冰蛇的七寸。她动作敏捷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激战中,一条冰蛇突然从侧面袭向慕容辰。苏烟余光瞥见,惊呼一声:“小心!”她飞身上前,一把推开慕容辰,自己却被冰蛇咬中了手臂。
“苏烟!”慕容辰脸色骤变,一剑斩断冰蛇,随即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烟。
苏烟勉强一笑:“没事,小伤而已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的脸色已迅速苍白,嘴唇泛起青紫色。
“王爷,王妃毒发了!”霄云焦急道,“需要立刻解毒!”
慕容辰二话不说,抱起苏烟冲向冰崖:“你们掩护我,我去采冰魄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