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家父所犯下的那些天怒人怨之事,小人高尧康着实被蒙在鼓里,半分不知情啊!”
高尧康跪伏在地,身躯如筛糠般瑟瑟发抖。
他的额头死死地抵着地面,声泪俱下地哀求着,“您大人有大量,就把小人当作那蝼蚁般卑微的存在,饶小人一条性命吧!”
“小人日后定当为殿下修建一座生祠,日日虔诚供奉,祈愿殿下福寿无疆、万事顺遂啊!”
高柄眼见弟弟高尧康这般苦苦哀求,心中虽也恐惧到了极点。
他的双腿发软打颤,却仍强撑着那早已瘫软如烂泥般的身体,手脚并用,艰难地爬到赵桓跟前。
他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,一下又一下,直磕得额头鲜血淋漓,涕泪纵横而下。
而他的声音,也是颤抖得如同风中残丝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殿下,臣……臣……”
“够了!”
赵桓双目圆睁,眸中似有熊熊怒火在燃烧,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片厚重的铅云,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墨来。
他猛然抬手,一掌重重拍在身旁装兵器的箱子上。
“哐当——”
那箱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在死寂般的库房中轰然炸开。
余音如惊雷般在四周墙壁间来回激荡,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,心也跟着揪紧。
他声色俱厉地喝道:“都给本王把嘴闭上!莫要再在这里聒噪,扯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!”
“今日若不能将其中缘由说个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你们兄弟二人,谁都别妄想能活着踏出此地一步!”
“此处,便是你们兄弟二人的葬身之所!”
说到此处,赵桓的语气变得冷若寒霜。
高柄与高尧康听闻此言,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。
两人的身体瞬间僵住,如两尊泥塑般呆立当场。
恐惧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,几乎要将他们两人彻底淹没。
此刻,高柄的牙齿不受控制地“咯咯”作响。
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,嘴唇哆嗦着,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。
他拼命地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策。
然而,恐惧的情绪早已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,让他的思维变得一片混乱。
而高尧康更是吓得瘫倒在地,一股刺鼻的恶臭在库房中弥漫开来。
他双手抱头,身体蜷缩成一团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完了,完了,这下全完了……”
赵桓冷冷地看着他们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他双手抱胸,在库房中缓缓踱步。
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高家兄弟的心头,让他们的心脏也随之剧烈跳动。
库房内静谧得令人心悸,唯有高尧康那带着哭腔的嗫嚅声“完了完了”,在沉闷的空气中反复回荡,宛如丧钟低鸣。
与此同时,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愈发浓烈,如影随形地侵蚀着每一寸空间。
熏得在场之人胃里翻江倒海,几欲呕吐。
赵桓眉头紧锁,面庞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嫌恶之色。
他猛然顿住脚步,目光如冰刃般冷冽,直直地刺向高家兄弟,声音冷硬如铁:“若你们还想保住这条性命,就给我老老实实、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都交代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