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李忠身形本就单薄,瘦得跟根竹竿似的,哪经得起张远这发了狂似的猛推。
他的双脚瞬间一软,整个人往后一仰,“咚”地摔了个结结实实。
混乱之中,一直强忍着的王进再也忍不了。
他双目圆睁,眼中怒火腾腾燃烧,一步上前,稳稳扣住张远的手腕,稍一使劲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恰似寒冬里粗木被暴雪压折。
张远的手腕关节处,一阵钻心剧痛瞬间袭来,好似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。
“啊!”他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那声音凄厉至极,仿若寒夜中受伤的孤狼哀嚎。
因这剧痛,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,双手下意识乱舞,却依旧无法稳住身形,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。
此刻,他的脸因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。
每喘一口气,身体都跟着痉挛一下。
王进瞧着倒地的张远,冷冷开口,声如寒霜:“我敬你是军中上司,一直忍着你,可你别给脸不要脸,得寸进尺!”
与此同时,李忠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,居高临下地瞪着张远,双眼之中怒火熊熊,好似要把张远烧成灰烬。
他紧攥双拳,关节都因用力泛白了,厉声怒喝:“大胆狂徒!殿下可是奉了官家旨意!”
“岂容你这等小人公然违抗、肆意阻拦?”
“你这做派,跟抗旨有何区别?”
与此同时,校场中的士卒们听闻李忠此言,皆面露惊惶,彼此对视间满是不安。
平日里他们对高俅的跋扈行径早已司空见惯。
同时,他们心中也非常清楚赵桓身为大宋皇子的尊贵身份。
此刻,两方对峙,他们夹在中间,大气都不敢出。
一些曾受过张远刁难的士卒,心中虽暗自畅快。
然而,碍于高俅的淫威,只能将情绪深埋,不敢表露分毫。
张远躺在地上,疼得冷汗直冒,听着李忠的怒斥,心中又惧又恨。
他强忍着手腕处的剧痛,挣扎着抬起头,看向王进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。
而后,转头看向赵桓:“殿下,您虽贵为皇子,可高殿帅也是奉官家之命,执掌殿前司。”
“任何将领、士卒离开都需高殿帅点头才可!”
“您今日强行带走王都头,怕是有些不合适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偷瞄周围士卒的反应,妄图以此挑起众人对赵桓的不满。
赵桓闻言,脸色愈发阴沉,寒声道:“本王行事,还轮不到你这小小虞候来置喙!”
“高俅权势再大,也大不过我大宋律法,大不过官家威严!”
“殿前司肩负拱卫皇室、保家卫国之重任,岂是他高俅培植私党的地方!”
说罢,他转头看向周围士卒,高声道:“众将士听令,今日之事,是非曲直,你们心中自有判断。”
“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殿前司沦为谋取私利的工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