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泰一听女儿回府,心里那高兴劲儿,差点没直接跳起来。可他还是强压着兴奋,故意把脸耷拉下来,摆出一副别人欠他八百吊钱的模样,然后叫上夫人,两人一起朝着大门口迎去。 田珞一下车,就规规矩矩地跪下问好。
王夫人一见到女儿,眼眶立马红了,嘴巴一撇,差点就哭出声来。
田泰赶紧训斥道:“女儿不过是去她姥姥家待了几天,至于一见面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嘛!”
王夫人听了,虽然止住了哭声,可还是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,好像一松开,女儿就又会跑没影了似的,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家走。
田泰转头谢过送田珞回来的裘家仆人。仆人递过来一块木牍信件,说:“田大人,这是裘老爷特意让我亲手交给您的。”
田泰赶忙双手接过,又安排家仆去卸下车马,给牲口喂草喂料,吩咐好好招待裘家仆人。等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,他才带着女儿来到田珞住的东阁绣房。进了屋,田泰把所有下人都打发走,关上房门,压低声音,气呼呼地呵斥道:“大胆丫头,你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气死是不是?还不给我跪下!”
田珞乖乖地跪了下来。
田泰接着数落起来:“我们夫妇俩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,一把屎一把尿的,不知道受了多少累。你倒好,一点恩情都不报答,还净跟我作对!你这一跑,让我和你娘的脸往哪儿搁呀!”说着说着,他气得自己抬手就往脸上打。
王夫人吓坏了,赶紧伸手去拦。可田泰正气头上,根本停不下来。田珞见状,赶紧跪着爬到田泰跟前,一把拉住他的手,哭着说:“都是女儿不孝,惹父母生气了。父亲您千万别这样,要打就打我吧!”
田泰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把你许配给惠家,还不是为你好,怕你以后日子过得苦,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!”说完,他又扭头对王夫人命令道:“从今往后,就把这丫头关在这屋里,吃饭的时候给她送进来。一直关到她出阁那天。后天叫惠家来人,把结婚的日子给定下来。我看就定在七月初二吧,也没几天了。到时候,就算是捆,也得把她弄上车!”
田珞哭着哀求:“爹爹,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?”
田泰板着脸,斩钉截铁地说:“你爹我吐口唾沫就是颗钉,说一不二!来人,上门锁!”
田珞哭道:“求爹爹看看裘老师信札。”
田泰看了,见木牍上写道:谄媚上官,不顾思恩,会出大事,慎之。田泰看完,朝旁边吐口唾沫:“书呆子,懂啥!随手把木牍扔掉。
阴历六月二十六这天,太阳早早便明晃晃地悬在东方,将天空映照得亮堂堂的。
田泰向惠系发出邀请,今天来田家商定惠施田珞结婚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