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周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不停,忙得衣服都湿透了。他一趟又一趟地给客人们端菜、倒酒、倒水,那忙碌的模样,真是不亦乐乎。
裘毅老师,脸上红扑扑的,气色相当不错。庄周哪怕忙得脚不沾地,也不忘找空儿陪老师聊上几句,还特别贴心地给老师倒酒、添茶,把老师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再过几天,就到了田需结婚的日子。他小时候就喜欢看花媳妇,这次来曹家,一是来帮忙,还有点再见识一下结婚礼仪的意思。
庄周正忙着迎接往来的客人,人来人往、熙熙攘攘,忙得他双脚几乎都不着地。有人跑过来喊他,说他和曹商是盟兄弟,按照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,他得给嫂嫂行见面礼。这可把庄周给难住了。 二娥和庄周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,以前庄周对她,连“二娥姐”都很少叫,都是大大咧咧、毫无拘束地直接喊“二娥”。如今一下子要正儿八经地行礼,还得规规矩矩地称呼“嫂嫂”,庄周心里实在是臊得慌,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。但没办法呀,人情世故、老规矩就摆在那儿。庄周只好硬着头皮,磨磨蹭蹭地朝着曹商的新房走去。 刚到新房门口,守在旁边的妇女眼尖,一下子就瞧见了他,扯着嗓子大声嚷道:“来了,子休,快给你嫂子见礼。”
有个女人扯着嗓子大声问:“庄周来了,咋不见大娥呀?”
话音刚落,马上就有人搭话:“前天回商丘喽。”
又有一个嫂子半开玩笑地说:“妹妹都欢欢喜喜地嫁人了,大娥这做姐姐的却还没啥动静,莫不是害羞啦?”
旁边的人也跟着凑热闹:“滴滴滴,肯定是害羞咯!”
大家你一句我一句,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那场景,就跟咱们平日里唠家常没啥两样,特别亲切自然。
庄周走进屋里,见二娥坐在床上,隐隐还能听到她“咿咿呀呀”的哭声。
庄周站定身子,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,七上八下的,对着二娥拜了两拜,舌头都不利索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嗯……在上,弟弟这厢有礼了。”
“不行,这嗯是叫的啥呀,重来。”旁边的人不依不饶。
庄周没法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,只好又恭恭敬敬地对着二娥拜了两拜,脸涨得通红,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:“嫂……嫂在上,弟弟这厢有礼了。”这一下,旁边的人都“哈哈”大笑起来。
笑声传进二娥耳朵里,她的脸也跟着红了。可她坐在那儿,身子动都没动一下。其实啊,二娥心里头正窝着一股火呢。她自己打心眼里就不喜欢曹商,可不知怎么的,最后还是嫁给了他,心里别提多憋屈了。
二娥很生庄周的气呢。田家都悔婚了,姐姐大娥都给庄周表明了心意,可庄周就是不领情,把姐姐气得提前回了商丘。更可气的是,就因为这事儿,她从庄周的姐姐,一下子变成了盟兄弟的嫂嫂。以后和庄周相处,都得规规矩矩、毕恭毕敬的,连以前那些能随意说笑打闹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,怎能不让人心里难受呢。
夜幕降临,田集被月色笼罩,曹家的喜事氛围却丝毫未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