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放学。惠施快步走到庄周身旁,笑着说:“兄弟,你要跳出悲痛,咱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呗。”
庄周点头。他们几个人一同走出了学堂。 校园外的桂花树,微风轻轻吹过,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,洒在他们的肩头。
庄周望着眼前美景,轻轻叹了口气:“唉,你看这景色多美好,可现在战乱不断,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生活在生死之中啊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。
惠施微微皱了皱眉头,看了庄周一眼,慢悠悠地说道:“战乱确实让人无奈,但也别太悲观。你想啊,要是天下有道,圣人就能抓住时机成就一番大事业;要是天下无道,圣人也只能先尽力保全自己的性命。咱们现在处在这战乱的年头,能躲开那些可怕的灾祸,就已经很不错啦。你说幸福啊,就像一片轻飘飘的花瓣,轻得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感受;可祸患呢,却像脚下这片大地,又沉又重,躲都不知道怎么躲。依我看,咱们现在首要的任务,就是用‘名’来约束这个混乱的社会,让一切都回到正轨。”
庄周微微抬起头,眼神里透着疑惑,问道:“兄长,你真觉得用‘名’就能约束这复杂的社会吗?我研习《道德经》,有些想法想和你说说。你看啊,苍天无为,所以显得那么清虚明澈,就像一面铜镜;大地无为,所以呈现出浊重宁寂的样子,就像一位沉稳的母亲。天地无为相互配合,万物就在这种奇妙的和谐中生长变化。一切都是那么模模糊糊,我们都不知道万物是从哪里来的;恍恍惚惚,也找不到它们留下的痕迹。可万物繁多,却都是从无为中产生的。所以说,天地什么都不刻意去做,却什么都能生成,什么都能成就。可咱们人啊,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为呢?”
惠施笑道:“庄周兄弟呀,你有点怯懦,要有信心干出一番事业呀!”
站在一旁的曹商静静地听着,一声不吭,眼睛却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。
河监则顺着那弯弯的八字眉,眼神里满是崇敬,他一直很喜欢庄周,觉得庄周聪明又善良,就像温暖的阳光一样。
田需不耐烦地挥挥拳头,大声嚷道:“我看你俩纯粹是吃饱了撑的,在这儿瞎争论,有啥意义啊!谁要是不服气,我可就不客气了,直接揍谁。”那气势,仿佛要把这争论的气氛一下子打破。
惠施看着田需的拳头,不禁伸了伸舌头,心里清楚自己可不敢跟表弟动手,在这拳头面前,道理好像真的没啥用。
庄周对惠施刚才说自己懦弱有点生气,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,于是说道:“我刚看到一个故事。有个人叫纪渻子,他给周宣王驯养斗鸡。过了十天,周宣王问斗鸡驯好了没,纪渻子说不行,这鸡正虚浮焦躁,还特别自以为是。又过了十天,周宣王再问,纪渻子还是说不行,这鸡听见响声就叫,看见影子就跳。又过了十天,周宣王又问,纪渻子说它还是心浮气躁,气势很强。再过了十天,周宣王又问,纪渻子说这次差不多了,别的鸡打鸣,这只鸡没啥反应,看上去就像只木鸡。这样的斗鸡,精神都凝聚在体内,别的鸡都不敢应战,看见它扭头就跑。周宣王可高兴了,马上带着这只鸡去斗鸡了。”
田需挠挠头,问:“这啥意思啊?”
庄周调皮地笑笑:“呆若木鸡呀!我要用我学到的东西,去解救天下人的疾苦。”
惠施白了庄周一眼,笑道:“你们瞧,我这子休弟可不就是只木鸡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