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飞忙道:“到底甚么事阿蜓?”欧阳蜓看他衣衫尽湿,汗流浃背,让他先去洗浴换衣,自己就在门口等他,江南飞拗不过她,只好乖乖照做。
不时换了身青衫,神色轩昂,俊美至极,欧阳蜓看得呆了,半晌才道:“今早发生大事啦!那几个失窃的门派,竟在各家门口先后收到了宝物……”
江南飞诧异道:“你是说,无忧门、赤焰门以及另外五家都收到了自家宝物?”
欧阳蜓拉着他道:“边走边说。”江南飞跨出铜云阁,两个壮汉朝他拱手道:“江爷有礼!”江南飞还礼道:“两位有礼。”欧阳蜓皱眉道:“都是你出的好主意,我二哥不让我出门,你说让人跟着。这下好了,我走到哪,他们就跟到哪。”
江南飞笑道:“你二哥也是担心你,谨防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。”欧阳蜓让两个家丁跟在五十步外,看四下并无耳目,对江南飞道:“眼下物归原主,除了北五行门,其他六家都欣慰至极。你想,其他六家都是兵器宝贝,我打听过了,也都完好无损,只有北行门丢失了三本秘籍,自然也是原封不动,只因它是秘籍,被偷盗之人拿去誊抄拓印也说不定……”
江南飞喃喃道:“到底是谁将宝物放回各大门派?”欧阳蜓道:“这还不简单,准是那个偷盗之人看见了城门告示,得知朝廷派了专人前来调查,深知提刑司的人惹不得,所以乖乖交出各派宝物,期望息事宁人!”
江南飞点点头道:“阿蜓说得也有道理,那人大张旗鼓盗取各大派的宝物,如今交还出来,一定有所顾虑。不过也许交还宝物的并非盗窃之人。”
欧阳蜓不解道:“难道有人比你和萧波都厉害,先你们一步找出了宝物,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各大派门口?”江南飞笑道:“世上能人数不胜数,我也不排除上述可能。只是不知萧兄得知此消息之后,是继续追查盗窃凶手还是就此结案。”突然想起张有程昨晚住在提刑司,问欧阳蜓道:“对了,各大派都收到了宝物,张大哥他们收到玉佩了么?”欧阳蜓摇摇头道:“他们没收到玉佩。”
江南飞暗忖道:“莫非张大哥一家丢失玉佩,和各大派丢失宝物并不相干?”问欧阳蜓要带自己去甚么地方,欧阳蜓道:“去城东正义坊。”
江南飞问道:“去正义坊干嘛?我还想着去提刑司一趟,看看萧兄如何处理此事。”欧阳蜓道:“去了正义坊再去提刑司不迟!”江南飞看她神神秘秘,不知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,索性好奇心渐起,遂跟她赶往城东。
越走越觉熟悉,待到正东方向,恍然道:“这不是去蒙家庄的路么?”欧阳蜓脱口而出:“是啊,这就是去蒙家庄的路。”江南飞忙问道:“你知道是去蒙家庄?莫非阿蜓你今早去过蒙家庄了?”欧阳蜓知瞒他不过,点点头道:“不错,我一早去了蒙家庄。”说时从怀中取出手绢,原来昨晚欧阳蜓乘江南飞在屋外对敌时,向张母索要了这条青草手绢。
江南飞问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?”顺手去摸怀里的手绢,欧阳蜓冷哼一声道:“你怎么还是随身携带别人的手绢!别摸了别摸了,我这是张大哥家那条手绢!”
江南飞换过衣裳后自然而然将手绢带在身上,没料到欧阳蜓醋意大起,也不知她因何不悦,到底揣着女子手绢不太像样,只好说道:“我是习武之人,经常出汗,所以习惯带一条手绢在身上……”欧阳蜓皱眉道:“那下次我送一条给你,你也随时携带!”她脱口而出,想要收回言语自是万万不能,江南飞呆立半晌,欧阳蜓看他神情慌忙,顿觉好笑,扬手说道:“唉,好了好了,我逗你玩儿呢!先说正事。我去蒙家庄本来是想找一找手绢的主人,结果在正义坊听见几个人说话,其中有个人的声音和昨晚在张家的黑衣蒙面人十分相似!”
江南飞惊道:“是领头者身旁那人么?”欧阳蜓道:“正是那人的声音!所以我还没到蒙家庄,就掉头来铜云阁通知你了!我教另外两个家丁一直盯着,那几个人就在正义坊的‘清风客栈’。”江南飞道:“事不宜迟,咱们赶紧去清风客栈一瞧究竟。”欧阳蜓点头后长舒了一口气,原来她昨晚辗转反侧,想着江南飞怀里揣了一条女子手绢怎么也睡不着,知手绢来自蒙家庄,于是一大早出门,打算到蒙家庄瞧一瞧送手绢的女子长甚么模样,欧阳虎言出必行,果然派了四个家丁一路跟随,她想甩开众家丁,在城里到处游走,是以陆续听见无忧门、赤焰门等派宝物回归的消息,接着赶去提刑司,仍未脱身,深知这四人定是二哥和李叔精挑细选的盯哨能人,轻易无法摆脱,只好按照原计划赶往蒙家庄,结果在距离武通坊不远的正义坊有重大发现,料想自己一人难以应付,赶紧到铜云阁通知江南飞。
她虽是世家千金,又是习武之人,到底情窦初开,要她说出去往蒙家庄的原由,等于让她对江南飞直陈爱意,属实教人忸怩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