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取消筵席,依周天羽之计,欧阳龙编制了假名录,烧毁了书房,让几个守卫和家丁将欧阳府遇贼被袭的消息传了出去。小南飞等人吃过饭后,但见养心院方向火光烛天,嚷着要来救火,欧阳龙怕五个孩子泄漏了真相,轻声说道:“又来了几个同伙,抢夺宝贝不成,竟将整个养心院烧了。火势被控制住了。”
众孩听闻又来了大贼,自都备感惊恐。小南飞忙问来了几个人,可知对方身份,他担心来的人里头便有姬破虏,如何不胆战心惊?
欧阳龙称来者都是女真人,也不知是甚么组织派来的人物,专挑欧阳府下手。小南飞当晚睡不着,一闭眼就想起姬破虏的模样,心里七上八下,拉着王况、张三牛到院子里练武。两个小孩十分诧异,小南飞道:“咱们若不加紧练习,往后再次遇见坏人,仍无还手之力。”王况和张三牛想起先前场景,顿觉有理,遂和他一块在院中耍起了游龙浮云功。
到了次日,众孩还在梦中,神剑门的人和四妹就已不约而同赶到欧阳府,各自接走了孩子。原来消息越传越大,从欧阳府遇贼起火竟演变成了欧阳府被邪魔外道攻击,死伤无数云云……
四妹看小南飞和张三牛无碍,听两人说起昨晚所见,才知当真谣言猛于虎,所幸两个孩子遇险不乱,总算躲过一劫,但仔细一想,背心仍有一阵凉意。
晚饭过后,小南飞和张三牛在院中练武,小南飞回忆周天羽所使的掌法,结合父亲的落叶掌法,忽然灵光一现,“原来武学之道,不必非得一味图快,有时故意施展慢招,或许能收四两拨千斤之效。”于是他分别用快慢两种方法练习落叶掌法的招式,果然在第四式“秋叶无痕”中大有精进,秋叶无痕,原意指秋风扫尽落叶,小南飞从前常快速出掌,掌势分散,无法将之扫尽。想来满地落叶,扫到最后,当该不紧不慢。
小南飞大喜,又想既然能快能慢,倘若快慢结合,是否另有所获。立刻付诸行动,练到第五式“风起叶落”时,快慢相宜之下,居然将院中一颗大树的树叶震得沙沙作响,张三牛在外瞧了,忙不迭称赞道:“阿飞你可真是练武奇才,这颗大树都被你震响了。”
小南飞收手立正,笑道:“等将来我长大了,说不定能把这颗大树打断。”张三牛道:“那是自然。等你能打断大树,我就跟你一块去找仇人报仇。”小南飞和张三牛无话不谈,说起小南飞的仇人,张三牛替他难过,想着将来定要助他报了大仇。
两人练得累了,在院中休息,想到明日又能去神剑门学艺,不知几位堂主教些什么,都觉兴奋不已。小南飞但求能学得剑法精义,可将之用于落叶剑法上,想来父亲以剑法闻名天下,落叶剑法又是祖传秘籍,绝不可有丝毫怠慢。但无论学文学武,都须循序渐进,不可盲目求快,小南飞从前听母亲、梁夫子说起过,几位堂主也时常挂在嘴边,他深谙此理,是以从没抱怨平日学习的内容无甚用处,凡所能学,必然勤学。
这晚四妹回家歇宿,吴鹏子留守客栈。四妹称欧阳府已招募了数百精壮,看来从今往后,想要擅闯欧阳世家,实非易事。小南飞想起在欧阳府作客期间,先比试骑射,接着到百宝楼赏宝,后来遇见女真人闯入,固然凶险,却也有趣,欧阳府兄妹三人都很好客,欧阳龙大度沉稳,欧阳虎憨厚善良,欧阳蜓胆大活波,还和自己比试脚力。想到欧阳蜓,脑海中浮现出小姬萋的样子,捧着她送给自己的手绢,不知她人在何处,是否找到她爹了,将来又能否和她重逢,想着想着进入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