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暮的余晖渐渐隐没,天色暗沉下来,像是一块被墨浸染的布。
沈听晚恰似一只欢快归巢的小雀,蹦蹦跳跳地迈进家门。
一路上,她裙摆轻拂,带起一阵微风,仿佛周身都洋溢着灵动的气息。
刚踏入家门,那软糯清甜的声音便脱口而出:“娘亲!”
这一声呼唤,恰似春日里最柔暖的微风,直直吹进人心底,叫人的心都跟着化了。
陆凌霜正坐在厅中,手中捧着一本诗集,听得声响,微微抬眸,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诧异,目光落在女儿身上,轻声问道:
“晚儿,你怎的这般时候回来了?”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疑惑。
沈听晚微微嘟起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小嘴,腮帮子鼓鼓的,带着几分娇俏的无奈回道:
“外祖说婚事已然定下,让我早些回来筹备呢。”
说着,还轻轻叹了口气,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有些无奈。
沈甫渊站在一旁,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阴云密布,他冷哼一声,满脸的不悦毫不掩饰:
“哼,定什么定,那顾云峥和公主还牵扯不清呢!”
话语中满是对这门婚事的不满与担忧,眉头也紧紧皱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沈听晚闻言,眼睛瞬间睁大,那如同黑葡萄般的眼眸眨巴眨巴地看向陆凌霜,眼中的疑惑仿若一泓清泉,澄澈见底,仿佛在无声地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陆凌霜见女儿这般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只得将金容和顾云峥所来之事一一告知。
沈听晚静静地听着,起初眉心微蹙,待听到关键处,嘴角却悄然扬起。
待母亲讲完,她胸有成竹,下巴微微扬起,一抹笃定的笑容在唇边绽放开来,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,明艳动人:
“娘亲放心,他对公主无意,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。”
那语气斩钉截铁,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这下,轮到陆凌霜和沈甫渊对视一眼,二人皆是一脸惊愕,满心的疑惑溢于言表。
陆凌霜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,急切地问道:
“晚儿,你怎这般肯定?”
话语间,前倾的身子都透着几分迫切。
“顾云峥为了不娶妻都能让自称不能人事,而且之前她也能看出来顾云峥有意躲着金容。
如果她猜的没错,当时他假装不能人事,应该就是躲避皇上把金容嫁给他吧。
只是,他没想到,皇帝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,非要把她这个城中都城中恶名已久的悍妇嫁给他。
虽然顾云峥见过她真实的样子,但她也能感觉到,顾云峥大男子一个,心中只有保家卫国,丝毫没有什么儿女之情
说白了,榆木脑袋一个!
无论是天上来的仙女,放在他身边,估计他都不会心动!”
沈听晚一边暗自想着,一边不自觉地发起呆来,眼神都有些放空。
沈甫渊见女儿半天不吭声,忍不住催促:“晚儿,想什么呢?你娘问你话呢。”
沈听晚回过神来,俏皮地一笑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故作神秘道:
“没什么,就是直觉。”
言罢,她身形轻盈地转身,莲步轻移,回了自己的小院。那背影,透着几分少女的俏皮与洒脱。
刚踏入院子,春桃领着一众丫鬟们忙忙碌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。
手中的铜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她们忙着去准备洗漱用水,为小姐洗去这一路的风尘。
沈听晚身形一闪,快步走进房间,此刻的她,满心只想扑到自己那软乎乎的床上。
仿佛只有那床榻能慰藉她这一路的疲惫,让她好好放松一下。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,静谧而温馨。
然而,前脚刚迈进房门,她的敏锐直觉便瞬间被触发,她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暗处有个黑影,仿若隐匿在黑暗中的鬼魅。
沈听晚瞬间警觉,脊背挺直,美目圆睁,厉声喝道:“何人?”声音清脆而凌厉,划破了房间内的寂静。
黑影缓缓移动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顾云峥那张略显尴尬的面容渐渐浮现出来。
他向前几步,脚步略显局促,低声开口:“是我。”
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自在,仿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沈听晚惊得瞪大双眼,怎么也想不到,平日里那般正气凛然、威风凛凛的顾将军,此刻竟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贼,潜入她的闺房。
她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轻笑出声,那笑声宛如银铃,清脆悦耳,打趣道:
“哟,这堂堂顾将军,什么时候改行做采花贼了?”
沈听晚今日恰似春日里盛开得最为娇艳的一朵娇花。
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轻柔地垂落在地,那柔美的色泽仿若天边最柔媚的云霞被裁剪下来,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随着她的走动,裙摆似有若无地轻轻摆动,灵动飘逸,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。
她那一头如墨的长发,仿若流淌的黑色绸缎,顺滑而富有光泽,松松挽起一半。
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如玉的颈边,宛如一幅写意的水墨画,更衬得她面容精致,肌肤赛雪,仿若凝脂般细腻。
此刻,她朱唇轻启,眉眼含笑,双眸恰似藏了细碎星光,盈盈流转间,满是纯真与烂漫。
粉嫩的脸颊上,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,恰似盛了最甜的蜜酒,一笑一颦都透着未经世事的娇憨。
这副模样撞入顾云峥的眼帘,仿若一道强光,瞬间让他晃了神,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,一时难以移开。
他只觉眼前的女子美得如梦如幻,仿若春日里最旖旎的景致,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