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寒只能赌一把，抱着蒋宗年从上面滚下来，撞开了松软的雪，一路滚下十几米，非常幸运的只刮出一点皮肉伤，不算严重。

出了岩洞，情况就好很多了，雪原这边也有救援队，或许能发现他们，温寒雪里爬起来，没有浪费一分一秒，背起蒋宗年往雪场那边走。软雪没过膝盖，他又背着蒋宗年，每一步都走得特别艰难，且又缓慢，温寒恨不得能长出翅膀来飞出这片困境。

蒋宗年是被颠醒的，发现自己离开了岩洞，温寒正背着他往山下走，他虚弱地喊着温寒的名字。

“阿寒……”

温寒惊喜，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，“哥，你醒了，别说话，保持体力，我们很快就到山下了，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
蒋宗年是真不知道自己中弹了，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，也有可能是中弹那一瞬间的麻痹不是疼，等摔下悬崖时感觉到疼痛，他以为是撞到背脊，身体的神经欺骗了他的大脑，他自己也很惊讶，怎么撞一下就变得这么虚弱。

“我怎么了？”

“你没事，就是撞一下，没事的。”温寒声音很稳，一步一步吃力地往下走，每一步都用尽自己的体能，只想快一点，再快一点。

“我是不是中弹了？”蒋宗年的神智慢慢地清醒了，撞一下不会这么虚弱，应该是中弹了，且在背部，凶多吉少。

“你没事！”温寒急促打断他，“你不会有事的。”

雪场的风吹在脸上，凛冽地疼着，蒋宗年眷恋地看着温寒的侧脸，他要死了，温寒怎么办？

他除夕不在家，死在温寒身边，他一个人要怎么面对爸爸？他要怎么去解释，以他这样敏感，又重情的性子，又怎么活得下去。

蒋宗年难过极了，连呼吸都疼起来，“阿寒，对不起，哥哥好像又做错事了。”